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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緣風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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♫  -   待心緒平復,拭月嚼著肉餡、想起上回跟去送畫與這回不同,那回似是因自己不識趣,惹得孫閔有些不悅。   當時也沒想太多,拭月在工坊閒得發慌、執意要跟去,孫閔被纏得沒辦法才帶上他。卻不料那挽香樓竟是青樓,滿室地坤氣味薰得青年額角冒汗,裡頭的姐姐們袒胸露乳的,看拭月反應生澀有趣至極,便持著粉嫩手扇與香帕逗他玩。   孫閔初時看著覺得有趣也沒管,送完畫卷再出來,便是看到青年臉色發青的被逼在牆角,走出青樓時腿都要軟了,旁人看來很是沒用。   見拭月如此,孫閔平時溫雅的笑都淡了,出青樓時才抬手輕揉他毛絨的髮頂,低道:「抱歉,拭月。」   拭月瞧出閣主面色不好有些心急,以為自己太過懦弱惹得他不開心,也不明白孫閔為何給自己道歉,便語無論次地解釋著他知曉那些事情的,再給多點時間便能適應那樣的環境、能保護自己云云。   孫閔聽罷只是笑笑,未回他話,只說帶他去逛逛集市。   兩人東看西看走了一路,拭月知曉孫閔看不見,每每有馬車經過,便從外頭若有似無的推搡著,讓他往裡頭靠。可孫閔一向是能以靈力視物的,看矮不隆冬的青年搖來晃去、為他擋人,不禁又笑。   而後孫閔買了包子,回頭給拭月塞上一個,見他手揣包子尋思著還要講些什麼,便再拿一個讓他叼住。故至今拭月仍不明白為何那天孫閔要道歉,又怎麼會心情不好。   雖說那之後拭月已細讀過相關書卷,可風月之事又豈是光看便能搞懂的,同樣摸不著頭緒。   也不是不明白曖昧之人心中的彎繞,較多的是自己還未能體悟,今天如若是以對月餅的喜愛來講,那他便能懂得,可惜每個人聽了,都和他說那與是戀慕不同的。   可拭月又不懂了,自己看著月餅也是有雙耳發熱心律不整、想長相廝守的心情,與戀慕之情有何不同?   三娘聽罷眉尾狠狠一抽,道一句:那明明是吃胖了才發的心疾,哪裡是心動!   拭月得了三娘開導想想有道理,那沒錯。   而後狐娘胡亂玩著他那縷翹起的毛髮,疊起了腿,嘆口大氣才又道,等遇著就知道有何不同了,現在任憑他想破腦袋約莫也是沒答案的,而這風月之事也正是貴在沒有一定答案,才讓人如此著迷。 -

死物

   ♫     女子靜坐於訂製大櫃中,華服覆去其單薄肩頸,兩截細腕讓繡金滾邊攏妥、安放膝頭,卻似是上了千斤鐐銬,動彈不得。許是因為服了鎮定用的丹藥,女子眉眼乖順,珠飾瀲灩之下被晃得失了神,沒多久便靜靜闔上,馬車行進的細碎聲響也隨之消弭,來路漫漫卻不知何去何從。   臨行前依稀能瞧見個十餘歲的稚子立於一旁門廊,定定看著女子被送入車輿,最終仍未發一語。而後攅緊手側衣袖奔回房間,抬手就要將桌上溢香的飯菜掀翻,卻瞧見那桌腳擺放整齊的書信,復而垂落。   柳旭崇年紀尚幼,但知曉女子都在裡頭講些什麼,不外乎是寫滿兩載還寫不膩的關心與歉疚,這些字句於柳旭崇來說卻只會徒增憤恨。   他恨她給父母惹來殺身之禍,可一介囚籠之中的死物又何錯之有?    只好恨她處處討好安慰,現下卻拋下他孤身一人,他來日又該朝誰撒氣。   柳旭崇抓過木箸一屁股坐在椅上,夾起往日總被自己餵給地板的菜肴,一入口才發現早就涼透。強忍怒氣嚼嚥,他又伸手捏了塊女子和他炫耀甜而不膩的拿手糕點,說到底也是自家娘親手把手教她的、怎麼可能難吃,真是蠢笨又令人厭惡。   一口接著一口,直到小嘴鼓鼓地塞滿飯菜,柳旭崇才驀地嗚咽出聲,一抬臉只見其涕淚縱橫,鹹澀淚水全數攪入了手中飯碗。    他恨透了狐肆兒。 --   在大櫃之中昏沉著,狐肆兒睡睡醒醒,模糊間聽見人聲嘈雜,垂眸便見手心被塞了個小小的玉墜子,對面楊碧瞧著她笑得合不攏嘴,柔和鳳眼瞇成月牙。   待腿上一沉,狐肆兒才發現柳家小公子這是來了齣扭頭不認親娘,抓著柳問濤賞的玉墜子直往自己懷裡鑽,蹭得衣袖間奶香陣陣。第一次抱孩子不得要領,為見貴客而梳上的精緻峨髻險些被小手抓亂,狐娘漲紅了臉,席間頻頻向一旁的楊碧求救。   今日正是柳旭崇周歲生日,柳家老爺老來得子本就對其疼寵至極,這般大事自然也是得慶祝一番的,便一口氣請了數十戶大家前來,更在同時讓養在寶閣的金狐娘首次亮相,柳府一時盛況空前,熱鬧非凡。   可相較周歲大禮、眾人還是期待那金狐多些,而狐肆兒自是沒讓那些好奇之人失望,雖非傾國傾城之貌,可貴在芳蘭竟體、秀而不媚,襯著耀目金飾頗為賞心悅目,此時讓孩子纏住的稚氣模樣又討喜親近許多,逗笑了一眾客人。   柳問濤見此便順勢命其舞劍一曲,以娛貴客,席間氣氛自然也是越發高昂。   待一曲舞畢,狐娘交還寶劍,這才行禮退下,由下人引回寶閣。   離了正堂,狐肆兒蒙上面紗讓僕從...